当初是他说“你一个人在家会闷,我教你上网,跟人聊聊天”。我在网上加了钟可儿,
她跟我说她妈妈病了,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,字里行间都是可怜。我心善,
跟谢允晟提:“要不我们帮帮她吧,她太惨了”。他当时没反对,
只是淡淡的一句:“你想帮就帮”。第一次见钟可儿,是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。
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衬衫,头发扎得毛毛躁躁。谢允晟坐在我旁边,
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看着挺土的,你别被人骗了”。我还笑他:“人家只是穷,
不是坏”。现在想想,那时候的我,真是傻得可怜。后来,保姆悄悄拉住我,
声音压得极低:“太太,那位钟小姐……最近常来公司找先生。
我听见里头有些……不寻常的动静。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却还是强迫自己扯出个笑:“陈姨,
你多心了。可儿还是学生,允晟不过是抽空给她辅导功课。”这话说出来,
连自己都觉得飘忽。我只好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。他最近忙得连晚饭都顾不上,
怎么会有心思搞别的?可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自己。最先不对劲的是他的外套,
总沾着一股甜腻的桂花香。谢允晟整理袖口时,一枚樱桃发夹,从他口袋边缘滑落。
他俯身拾起的动作,是我不曾见过的珍重。我忽然想起,曾经我将手作的玉兰胸针,
别在他西装的内衬之上。那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,一点点打磨成功的。可他低头看了一眼,
脸色愠怒:“沈明月,公司不是游乐场,别用这些廉价的东西丢我的人。”可如今,
这枚更加廉价的发夹,却被他贴身收藏。“专门给你带了咖啡。
”谢允晟将一杯冰美式推到我面前,塑料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蜿蜒而下。
这是他第一次为我带饮品。我曾在他手机备忘录的置顶里,
清晰地看到:“可儿:芋泥波波奶茶,去冰,七分糖,加双份芋泥。”那一行字,像根刺,
扎在我心口多年。而我喝美式会心悸的毛病,在他耳边提过无数次,他从未记住。
谢允晟坐在我对面,指尖转着车钥匙,语气轻描淡写:“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