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红柿在手里沉甸甸的,带着夏末阳光的温度。她咬了一口,汁水充沛,
酸甜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。夕阳的余晖洒满院落,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很长,
暖暖地交融在一起。8 夏末的意外与重逢夏日的余威还在,
但早晚的风已经带了点爽利的秋意。建国腿上的石膏拆了,走路还有些微跛,但已无大碍,
只是眉宇间比受伤前更沉静了些。林晚正指挥着他在院子里慢慢走动复健,
建军和晓华在井边哗啦啦地洗着刚摘下来的豆角。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人声,
夹杂着几声清晰的狗吠,由远及近。“是邮递员叔叔吗?”晓华踮起脚往外看。“不像。
”建国停下脚步,侧耳倾听,眉头微蹙。那脚步声沉重而整齐,不止一人。
林晚心里也掠过一丝疑惑。这靠山屯偏僻,除了定期来的邮递员和偶尔串门的村民,
少有外人来。还没等她想明白,院门那扇有些歪斜的木门,“吱呀”一声,
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一个身影逆着光,站在门口。高大,挺拔,
穿着一身洗得发白、但依旧笔挺的旧军装,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。
肩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用行李包,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,
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,下颌线条绷得有些紧。他的目光,像探照灯一样,
锐利而沉甸甸地扫过整个院子。先是落在正在复健、腿上似乎还不太得劲的建国身上,
眼神一凝;又扫过井边停下动作、满脸惊诧的建军和晓华;最后,定在了站在院子中央,
手里还拿着个葫芦瓢的林晚身上。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孩子们像被施了定身法。
建国忘了挪动脚步,建军手里的豆角掉回盆里,溅起几点水花,
晓华下意识地往哥哥身后缩了缩,小手紧紧攥住了建国的衣角。林晚的心脏,
毫无预兆地猛地一跳,手里的葫芦瓢差点脱手。周川。
那个在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轮廓、名义上的丈夫,失踪(或者说,
忙于公务半年未归)的军官,回来了。周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他记忆里的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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