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眼圈重得像烟熏妆。人也瘦了一圈。每次出门碰到江哲,
他都会用那种担忧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。“小舒,你真的需要看看医生了。
”他不止一次地对我说。“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被害妄想的倾向。”“这不是病,
只是一种心理状态,可以调整的。”他的话,像是一根根针,扎进我紧绷的神经。
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,是不是我真的疯了。直到那天。我提前下班回家,想好好睡一觉。
刚走到三楼的楼梯口,就听到我门口有动静。我放轻脚步,贴着墙角,悄悄探出头。
我看到江哲,正拿着一串钥匙,在试我家的门锁。我的血一下子就凉了。那串钥匙里,
有一把我前几天“弄丢”的备用钥匙。他试了几下,没打开。可能是我从里面反锁了。
他似乎有点不耐烦,又试了一次,还是不行。他收起钥匙,转身回了自己家。我靠在墙上,
浑身发抖。不是害怕,是愤怒。敲门的是他。爬阳台的是他。偷钥匙的也是他。他做这一切,
就是为了让我崩溃,让我以为自己疯了,然后……然后依赖他,信任他。他到底想干什么?
我在楼道里站了很久,等心情平复下来。我像往常一样开了门,回家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晚上,我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。他在对门,也许正在通过什么方式监视着我。
摄像头?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我就再也躺不住了。我爬起来,打开手机手电筒,
开始在我小小的出租屋里疯狂地寻找。
插座孔、烟雾报警器、电视机、路由器……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,我都不放过。最后,
在卧室正对着床的墙上,那个装饰用的假插座面板后面,我找到了它。一个针孔摄像头。
镜头闪着幽幽的红光,正对着我的床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我冲进洗手间,吐得昏天暗地。
原来我这段时间的恐慌、失眠、自我怀疑,都像一场笑话,
被这个小东西直播给了对门的那个男人。他看着我害怕,看着我崩溃,
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?我擦干嘴,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又憔悴的脸。眼睛里,
没有了之前的...
